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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世隐盯着阮萌研究了半天，明白问题出现在了哪里。
他没有解释这个问题，而是摸了摸阮萌的头。
“小牡丹，该睡觉了。”
阮萌反抓着他的衣角，卖萌，装乖。
“我不睡觉，原来，我都是一直呆在那里的。”
阮萌说完，明世隐不由地想起阮萌还是牡丹时，每天乖巧又孤独地呆在阳台上，看着他离开，又盼着他回来。
明世隐的心再次变得柔软起来。
他仍旧摸着阮萌的头，声音柔软，唇角自然带着上翘的弧度。
“傻孩子，你现在是人的样子，就得像人一样睡觉。”
阮萌还抓着他的手，小屁股却悄悄往床里面移。
“夫君，我为什么非要像人一样？”
阮萌问这个问题，人已经乖乖地靠在了床的内沿，腾出一人半宽的位置给明世隐。
明世隐注意到阮萌的小动作，自然也知道阮萌的小心眼。
小牡丹想要和他一起睡。
这种带着点小幼稚的小心机，不会让明世隐反感，反而会让他觉得很可爱。
他也顺从了阮萌的意思，在原地没有动，只是垫着自己的手，歪过头，看向坐在床内的小小一只。
星光从他的背后落入屋内，他的容貌背着光，打上了阴影，使他的五官更加深刻，鼻梁也愈发高挺起来。
那薄薄的唇，从绯红变作艳红，仿佛轻轻一吸，就能吸出血来。
他的手勾着阮萌的手，把玩着她的手指，轻声和她说。
“是个人的模样，就必须像个人……这是这个世间的规则。这个世间的规则太多，它们都由人制定，活在这里的生灵，必须遵守。”
他说着，扭过头去看阮萌。
她是个妖，她还那么小，她还是个孩子。
她还不懂人是什么，他却必须要教她了解人，做个人。
因为……
“小牡丹，妖和人不同，他们要比人强大的多……虽然这世间的事都由人来制定，就连妖也得服从于王族的统治，才能得以生存。”
“可是，人能拥有权力感情，却永远无法拥有时间。”
时间啊……
红颜枯骨，容颜老去。
这是人的宿命。
所以，人和妖，到底是不同的。
小牡丹是妖，她现在神志已开，开始通晓感情……
不过，她是不会面对最后，那些妖看着旧人一个个老去的可怜情况。
他这样想，是为了给自己解脱什么……是的。
明世隐想着，目光再次柔和了起来。
“小牡丹，在皇宫中，就得遵从皇宫的规则，这样，我才能带你出去玩。”
“快睡吧，明日里你就会有精神，我带你出宫看看。”
“这世上的花，虽然皇宫中的花最娇贵，开的也是最艳，可是不同的地方，有不同的风景。我都要带你去看。”
阮萌勾着明世隐的手，点着头。
“夫君，说话要算话哦。”
明世隐柔和着眉眼，将手覆盖在她的眼前，挡住这一室内的星光。
“夫君对夫人说的话，向来算数。”
夜更深了，天上的星星也愈发的明亮。
阮萌不知怎么的，在明世隐身边沉沉睡去。
她好久没有睡的这么沉，或者说，她做牡丹花以来，就没有了人的睡眠，每日都不安心。
她的小身子动了动，过了一会，自动就滚进了明世隐的怀里。
明世隐看了她一会，在身侧的手动了动，将她向自己身边揽了揽。
过了一会，明世隐面不改色地割破自己的手腕，将血……
以口渡到了阮萌嘴里。
阮萌紧紧闭合的唇齿，被他撬开之后……终于乖乖将血喝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