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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的谢蕴穿着一袭玫瑰紫的家居式广袖曳地长裙,上面用金线绣着精致的牡丹纹路,欲堕不堕的鸦云髻边两支紫玉金步摇摇曳生姿。
整个人看上去娇丽明媚,体态慵懒,独这一份养尊处优的气派,便是多少出身望族的世家夫人也比不上的。
更妙的是,谢蕴饱满的唇角下方天生一颗朱砂美人痣,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娇媚风流。
明明容色并不算如何出类拔萃,可就是让人见之难忘。
凤举悄悄在心里道了声:难怪!
“怎么,我身上有何处不妥吗?”
谢蕴转眸就看见女儿正眼巴巴地瞧着自己,一双琥珀凤眸闪闪发亮,不禁生出些疑惑。
面对女儿的突然到来,她心中其实很忐忑。
凤举只是淡笑着,轻轻摇了摇头,“不是,只是想起许久不曾这样与母亲共膳了。”
她心里却是在想:难怪少时被誉为华陵第一美男子的父亲甘愿弃了满城的狂蜂浪蝶,娶了母亲这么一个商户之女,不仅许了正妻之位,还许诺此生绝不纳妾。
在这个时代,人们对于门第出身极其看重,高门士族与寒门庶族绝不通婚,否则便是有辱门庭,会被世人耻笑。
以谢蕴的出身,就算她家里曾是北燕雍州的巨富,可士农工商,商户永远是末流阶层,她就算是入凤家为妾,在旁人看来都算是抬举了。
凤举想得越多,心里就越难过。
父亲顶了多少压力,对母亲的用情就有多深,母亲的眼光很好。
可反观自己,为了促成与萧鸾的婚事,所有的压力都是她自己扛的,萧鸾其实根本没为她做任何事,到头来……
从一开始她就看错了人。
忽然,哑娘轻轻点了一下凤举的肩膀,关切地望着她。
绿春也瞥见凤举脸色异常,问道:“大小姐是不舒服吗?”
凤举笑着应付:“无妨,大概是今天忽然起得早了点,不大适应。”
谢蕴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,转对檀云道:“一应随从的名册都记录好了吗?”
“是!”
檀云从袖管里取出一本折叠小册,“包括栖凤楼里要随行的六个人也都记录在册,一个不少,请夫人过目。”
谢蕴大略看了一眼,说道:“绿春,去告诉未晞,让她随大小姐出行,玉辞就由你先照应着。”
“是,奴婢这就去!”
绿春的腿脚总是最快的,说完就跑了。
谢蕴这么做的原因凤举理解,自己这次出行看着带的人多,但除了车夫护卫,伺候的六个女婢都是凤清婉安排在栖凤楼里的,没有一个真正靠得住。
谢蕴见女儿没有拒绝自己的安排,心下宽慰,想了想又看向哑娘,“哑娘,你也跟着去吧!”
这话正好合了哑娘的意,她连连笑着点头。
凤举正喝着雪耳白果粥,不经意间看到了谢蕴右手中指上的紫玉戒指,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“母亲,阿举记得您有一柄镂空雕花的紫檀香木小扇,时常拿在手里把玩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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