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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清嘴角渗血,黎有良那一巴掌让她的口腔壁蹭破了皮,出血了。
“怎么样?是不是很痛?娘先委屈你一阵儿,等收拾了这几个渣渣,给你讨回公道。”
姜氏虽然在黎清耳旁小声嘀咕,但是黎清感觉她的怒火已经包不住了。
自己这一巴掌是实打实的挨下去的,别的不说,血可以证明。
再看周氏,就算姜氏如何打了她,她都没蹭破点皮儿,流下一滴血,姜氏可把着劲儿的。
黎清微微点头,赞同姜氏的做法,本就是苦肉计,后面就看姜氏如何演了。
“当着老娘的面儿,打老娘的儿媳妇,老娘一日没休她,她就是老娘的儿媳妇,是云及的娘,你们打她,当老娘是死人么?”
姜氏扯了两下袖子,单手叉腰,霸气侧漏,狠道。
“她是我女儿,我想打又怎么样?一日是我女儿,一辈子都是我女儿。”
周氏挺着胸膛,眼眶子有些浮肿。
“我还替我女儿抱不平呢,有你这样恶毒的婆婆,我女儿没少挨打吧!
你这个挨千刀的,我就想接了我女儿回娘家住几天罢了,她还那么年轻,你居然逼着她坟前发誓啊!”
周氏哭的那叫一个惨。
“你放屁!我就算去讨饭也不会苦了我儿媳妇儿,哪里恶毒?我看你恶人先告状,还是读书家的娘子,信不信老娘今日打死你!”
姜氏说罢欲动手。
却没想到周氏更横,“你来啊,以为老娘怕了你?笑话。”
周氏没等姜氏动手,便欺身而上。
“啧啧啧,这一家子哟,世风日下,世风日下。”
“真是有辱斯文……”
“这是怎么回事?亲家跟仇人似的,这怎么说姜秀才刚下葬吧,亲家就来抢人了?。”
“听口气,倒像是真的。”
一群吃瓜群众唯恐天下不乱,扎成堆,议论纷纷。
眼看着两人就要扭打在一起,只听得一声粗犷的中年男子吼斥:“在做什么?光天化日之下,成何体统?”
一高大中年男子从人群后方走来,吃惯群众像划开的水流一般,自动分开,让出一条路来。
那中年男子,身穿褐色布衣长袍,深灰色的领边约摸二指宽,窄袖挽了几圈,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衬。
腰间插着一只小烟枪,黄铜做的烟枪头子在阳光下油光满面的,腰带上吊着个小烟袋。
头发高束,用灰布包着,插了只桃木雕刻的簪子,眉毛浓而密集,眉间皱成川字,略带花白的胡子搭在嘴上,随着嘴巴的一张一合而颤动。
这正是村长姜奎,姜奎一脉是姜氏一族的一个分支,与姜汤臣这一支在曾曾曾祖时是一脉,后来分开了。
两支在一个村落里各自发展,互不利益冲突。
后来姜汤臣这一支慢慢的人口日渐凋零,而姜奎拿一支则是人口新旺,大部分到邻村大叶柏村发展去了,只留下姜奎一家在十里塘做个村长。
算起来,姜奎的辈分比姜氏还高,黎清应当叫姜奎一声儿大爷。
两支大族谱还在一起,但是各自都有小族谱,只需要每二十年去大叶柏村姜族祖祠报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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