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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而,她心里,隐隐有些说不清的味道,她向来不喜伤人。
不想,刚才伤了人时,无有一丝犹疑。
她是不是……变了?
连城这么一想,已是被人紧紧地抱住,正是君绮罗,揽住了她的腰身……浑身颤抖,不定是害怕还是寒冷,但是总算,还是亲近了她。
“九儿别怕!姐姐只是惩治了坏人,他是罪有应得……”
哄骗着,不想让君绮罗,害怕了她。
不曾想,很快的君绮罗,从着怀里抬了头,一双眼睛清澈明亮……她点了点头,眼里隐隐有着泪痕:“姐姐,我知道,他是坏人!可,我害怕,我无法离开,岚姑姑去世了,没人帮我!姐姐,我懂得,岚姑姑说过,不能让男子,碰到自己,否则,便是弄脏了自己!姐姐,我是不是脏了?”
语末,竟是隐隐带了哭腔,还有着小心翼翼。
刹那间,连城鼻间便是感到酸楚,顾不得疼痛,伸手将着君绮罗拥入了怀里……不觉得,伸手抚上她的发丝,一下一下,从着她的身上,像是看出了自己,同时还不是自己。
曾经,她孤苦无依,遭到多少欺负。
只是,后来,她后来,保护了自己。
然,君绮罗,便是无法的,她天生的一点缺陷,无人将她的美好,看在眼里……从着她的话语里,隐隐听得,唯一照顾她的岚姑,已是去世。
怎么去世,一时不明,只是无法想象,她是怎么生活的。
“九儿不脏,九儿很干净!比任何人,都来得干净……”
连城安抚了句,让着君绮罗平静了下来,看到她破泣而笑,跟着同样笑了起来……很快的,君绮罗像是想到什么,伸手握上了连城,步履飞快地小跑。
跟在她的后面,想来明了她藏有心事。
君绮罗领着连城,来到的地方不是别处,正是破落的宫殿,不远处的一处……那里,接近宫外的地方,只是有着高高宫墙,不过这里环境脏乱。
想来,类似于冷宫,根本无人来到。
有着高高的土堆,堆在了那里,连城近乎一眼,猜到了这是岚姑……只是,没想到君绮罗,将她葬在了这里,隶属于皇宫一处。
很快的,转念一想,生出了些许心疼。
“姐姐,岚姑姑生病,我没用,无法让她喝药!那些人,她们不理,岚姑姑的病,越来越重,最后再也不同我说话!我前去寻了人,那人说,岚姑姑已经死了……”
君绮罗哭诉着,简单诉说着,连城已是明了所有。
人情冷暖,这皇宫上下,怕是早已视君绮罗无物,没想到岚姑,竟是如此下场……心疼的拥了君绮罗,瘦弱的肩膀,连城刚才的想法,愈来愈坚定。
只是,这一回,再也无了什么利用。
她想让君绮罗,出了这宫里,生活在相府,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子……也许,有朝一日,能够替她寻了,珍惜她的男子,到时,她愿意倾尽所有,让他们在一起。
然,连城不曾想到。
最终,她将着君绮罗,带入了相府,给予她的,并不是幸福生活……而是一场灾难,一场从天而降的灾难,火海丧生,再也看不到,天真的容颜。
“姐姐,你刚才说,让九儿做你的妻子,是……真的吗?”
君绮罗问着这句话时,满是小心翼翼的态度,唯恐招惹了连城嫌恶。
很快,不待连城回上,已是接着道:“岚姑姑,曾有说过,若是我实在,无法生活下,便是寻与姐姐!岚姑姑说,姐姐是个好人,肯定帮助九儿的……”
语顿,期许的双眸,蓦地垂了下去:“可是,岚姑姑生病时,我天天守在宫门,等待姐姐!姐姐,你为什么不出现?我一直等啊等,等不来姐姐……”
那段时间,想来正是连城,流浪在外面的时候。
连城满是愧疚,同时充斥着心疼,一时半刻,不明说些什么,才是能够,安抚了君绮罗……最终,还是揽住了她,无声的安慰,目光却是对着岚姑所葬那处。
心下定定,岚姑,既然你,如此将着九儿,托付于我,您大可安心
……我,上官连城,今生今世,在世上一日,便是照顾君绮罗一日。
这辈子,永不离她而去!
如此想着,凝着君绮罗,心念一动:“九儿,你愿不愿意……嫁与姐姐?”
“我可以吗?”
君绮罗满眼亮光,还是带着不可置信。
这样的目光,连城心下一叹,这样的目光,或许,曾几何时,她同样有过……一如,她想着,君墨白那样的男子,可是她,能够拥有的。
渴望,害怕,还带着一丝窃喜。
可是,最终,她明了,君墨白这样的男子,并不是她能够拥有的……他从来,从来不曾真正懂过爱情,妄她以为,他是真的爱她。
然,从头到尾,为了死去的无忧郡主。
他实在,太过看不清楚,自己的心,而她,也实在疲倦,累了……她不想,再等待,也不想与着死去的女子,争夺什么爱情。
三个人的爱情,她先退出。
只是,面对着君绮罗,她能够做到,照顾与她,她无需担心害怕……纵然,她给不了君绮罗爱情,不过她想,君绮罗这样的天真,也是不懂爱情的。
“可以,只要九儿想,便是可以。”
定定的,许下一言,同样即是诺言。
两人相视一笑,在着岚姑墓前,已是算作,印证了婚事……只是,各怀心事,连城怀着君墨白,君绮罗怀着连城,天地之间,寂静无言。
将着君绮罗,安顿在了宫里。
期间,寻了宫人,给予了一些银两,还用着言语,嘱托了个来回……算是,让着君绮罗,得到了一些照顾,同时还是将着岚姑,好生重新葬了。
安排过这些,连城这才出了宫。
外面,已是清冷的秋雨,吹打着天地之间,连城原想借匹马,出了这宫里……奈何,伤口疼痛不已,受不了马的颠簸,加上在着宫里。
不便处理伤口,担心被人发现。
无法,只得拖着身子,步行出了宫里。
刚一出了宫里,远远地,走离了皇宫之处,目光一抬,已是望着一个身影,负手而立……小小的身形,站在那里,骑着一匹马,虽是看不清晰。
已是猜到些许,当愈来愈近,同样印证了猜想。
“星诺……”
连城唤了一声,同样淡淡一笑。
星诺凝着璀璨的星光眸子,下了马过来,当望着连城,透出些许淡血的衣衫时……从着马上,掏出了带着的衣衫,递给了连城手里。
连城接过,并不作谢,也不问他任何,一点不矮揉造作。
星诺来历不明,这一点,她并不在乎,她只是将他,当作弟弟看待……他如何寻到自己,还在这里,等待着她,她同样不想问。
心,已是太累。
此刻,注入了些许温暖。
将着外面衣衫,褪下,换上干净衣衫,遮挡了原本的淡血伤口,免去了回到府上,被人看到的担忧……她受伤一事,瞒着林诗涵,因为她怀有身孕,受不得刺激。
换过衣衫,一把油纸伞,同时递了过来。
连城会心一笑,接了过来,看着星诺,将着伞撑在了头顶,手掌一递……下一刻,星诺心有灵犀,将着手掌搁在了她的掌心,两人同撑着一把伞。
星诺手指一运力,微是一弹马上,登时马受了惊,朝着前方,奔跑了去。
对于此,两人相视一笑。
紧接着,连城牵着星诺,朝着相府所在,一步步走了去,漫漫天地间……女子打着伞,照在了两人的头顶,一同踏上回家的路。
静谧,美好。
直至,很久以后,颜千尘回想这一幕,还是忍不住笑笑,沉浸入回忆里……转眼,痛苦连连,一杯清酒下肚,辛辣的感觉,让他醉意朦胧。
那个女子,已是葬身火海。
此生,怕是再也,寻不回!
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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