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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处!

    还有薛霭,谁又能给他铺路助他一臂之力呢。

    方氏和薛霭的心思相仿,老爷和薛霭的仕途也太坎坷了。

    封子寒歇下来,语气非常不解的道:“好好的你们哭丧着脸做什么,老太太好的很。”又看着薛镇扬,压着声音讥诮的道,“比你的身体还好!”

    薛镇扬一愣,一脸恍然:“什么意思?您刚才不是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说什么,是你们想多了。我的意思是,只要你们哄着供着顺着她的意思,她就不会生病了。”说完轻蔑的看了眼薛镇扬步态悠闲的往外头走,走了几步又回头道,“记得把一百两的诊金送医馆。”

    一次出诊就要一百两,可真是天价,可惜这个时候没人在意他说这件事,薛镇世止了哭过来追问道:“什么叫顺着她的意思就不会生病了,那我娘到底病没病?”

    “你说病没病。”封子寒一副懒得和你说的样子,“你在她胳膊掐几下就知道她病没病了。”

    意思很明显,薛老太太这是故意装病。

    薛镇扬怒不可言,气的望着床上依旧躺着昏昏然似的薛老太太,对方氏道:“我们走!”带着方氏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外面的哭声也是止住,大家瞬间作鸟兽散。

    薛镇世望着兄长和大嫂离去的背影,又看看床上躺着的母亲,长长的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陶妈妈飞快的撩了帘子进来。

    薛镇世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,推了推薛老太太:“娘……”他喊了一声,就看见薛老太太喘着粗气满脸通红,就是不睁眼睛,他心里明白大约是在小辈面前丢了脸面,这会儿不愿意见他,薛镇世小声道,“那您休息着,儿子不打扰您了。”说着也出了门。

    陶妈妈就拧了热帕子给薛老太太擦脸,薛老太太猛然睁开眼睛夺了帕子就丢了出去,恨的牙痒痒!

    她原想唬住薛镇扬的,好让他不敢再提分家的事,没想到封神医竟然来了,若是换做别的懂人情世故的郎中,就算看出她装病,也知道是别人的家务事,假模假样的开两副药给他调养身体。

    可是这封神医,不但直言道破,竟然还出言嘲讽她!

    陶妈妈张了张嘴想劝一劝,可是又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,只得扶薛老太太起来给她喂了两口茶。

    暖阁里众人也知道了消息,顿时心头啼笑皆非,薛思琴站起来:“一晚上没睡,都散了吧。”说着带头出了门,正好在门口碰见来请他们的春柳,几位小姐就陆续出了暖阁。

    “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老太太?”半安压着声音,望着走在前头的几位小姐,周文茵摇摇头道,“还是别去了,外祖母这时候谁也不愿意看见的。”

    丢了这么大的脸,她去了就表示她知道,老太太再疼她心里也会留疙瘩的。

    半安应是,扶着周文茵回来自己的院子。

    幼清则在院子里慢悠悠的散步,绿珠在一边提着灯笼,想笑不敢笑的憋着,幼清无奈的道:“要笑也给我憋回去。”

    绿珠捂住嘴,拼命的忍着。

    幼清觉得薛老太太真是越老越是回去了,这样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也能使出来了……不过,她大约也没有想到封神医会来,若是换做寻常的大夫,说不定她的计谋就成了。

    “什么时辰了?”幼清转头去问采芩,采芩看了看怀表,道,“丑时三刻!”

    幼清眉梢一挑,停了脚步望着烟云阁那边,就道:“那我们就在这里说会儿话吧。”采芩和绿珠都暗暗惊奇,这大晚上的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,小姐不回去睡觉要站在这里说会儿话。

    可尽管心里奇怪,她们也不敢多问,只好纷纷点着头,陪着幼清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。

    不过说了一盏茶的功夫,幼清就借着影影绰绰的灯光,就看到有个婆子从对面跑了过来,急匆匆的进了烟云阁,幼清站着没动,采芩惊讶的道:“怎么了?这是。”那婆子是二房的,如今二房的人都是听老太太的,所以但凡那边有点什么事,都会立刻有人去回禀。

    “再等等,看她什么反应。”幼清轻笑了笑,就看到那边刚刚熄灭的灯光又亮了起来,到是没有多大的动静,但随即陶妈妈就跟着方才进去的婆子去了对面,又过了一刻陶妈妈一个人回来了。

    显然是没有请到薛镇世。

    “我们回去吧。”幼清打了哈欠,对绿珠道,“你将这事儿告诉焦安去,也不用藏着掖着,直接说就成。”

    绿珠笑眯眯的应是,蹦蹦跳跳的去找外援找焦安。

    幼清带着采芩往回走,刚一挪步子忽然就从旁边的万年青丛里头蹿出来个人,拦住她们的去路,幼清和采芩骇了一跳,采芩将幼清护在身后提着灯笼照对方,喝着道:“什么人!”

    “小姑娘。”对面的坦荡荡的走了到光亮中,幼清看清了人脸顿时倒吸了个口气,压着怒道,“你怎么还没走?!”

    是封子寒!

    疯疯癫癫的大晚上不回去,躲在人家内宅里吓人!

    “昨天的话没说清楚,我回去也睡不着。”封子寒双眼清澈明亮,从这双眼睛里全然看不出他的年纪,像个孩子一样喜形于色,“你告诉我吧,这药方你到底怎么得来的,你说了我立刻就消失在你面前!”

    幼清抚额,后悔昨天就该推了薛霭的好意,就不该让这个疯子给她诊断……实在是不知道,他竟然这么难缠,幼清沉了脸,道:“我告诉过你了,你要是再不走,我可要喊人了。”

    封子寒摇着头:“你喊吧,我才不怕。”又道,“你就告诉我吧,我着急。”

    幼清就觉得和他说不通,掉头就走,封子寒忙追了过来,一边紧随着幼清的步伐,一边嘴里噼里啪啦的说着话:“你看你,身体不好就不该走这么快……那药方虽是天下最妙的,可是也禁不住你这么折腾身体是不是,还有啊,你告诉我了,我可是记着你的人情,这天底下我能瞧得上的人,除了宋九歌可就你一个人了。”

    人以群分,他和宋弈是蛇鼠一窝,一个是视纲常规矩为无物的疯子,一个是道貌岸然的登徒子!

    她才不稀罕他瞧得上。

    封子寒嘴上不停:“这样好了,你告诉我药方的事,我也答应你一件事作为交换,这样是不是就公平了,对吧!”说完拦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幼清被拦住了去路,毫不留情的对采芩道:“你喊人,就说内院里来了毛贼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哦……”采芩被封子寒惊住,又被幼清的态度惊住,张了嘴就要喊,封子寒上前一把捂住采芩的嘴,笑嘻嘻的对幼清道,“那……今天时间不早了,我也累了,你也累了吧?那我们就再见好了,明天我再来找你吧。”

    采芩被他闷的瞪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幼清怕采芩出事,就过去拉封子寒的手,封子寒也无意伤害别人就松了手,又把手在身上擦了擦,笑着一本正常的抱拳:“那我走了啊,告辞。”说着也不耽搁转身就走,幼清暗暗松了一口气,却不料封子寒突然又停了步子,跑了回来。

    幼清如临大敌的戒备的看着他,封子寒却是笑着道:“忘记问你,明天你家有没有人生病?”

    幼清大怒,喝道:“滚!”

    “没人生病我不好进来啊。”封子寒很费神的想着明天再来的借口,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的钻到了树丛后面,一阵悉悉索索才彻底看不到他的身影。

    采芩呼出口气,抚着胸口道:“小姐,封神医是不是……”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。

    “我看也是。”幼清气的不行转身就走,采芩心有余悸的跟在后头,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,生怕封子寒再一次突然跳出来吓人。

    幼清刚回到房里,那边薛镇扬已经听焦安回过事了,他本就一夜未眠,又被薛老太太的事气怒未消,如今更是暴跳如雷,他和方氏道:“这就是他做的好事,让他处理好外头的事,现在竟然把丑丢到家门口来了。”

    方氏拿朝服帮他穿上,轻声劝着道:“老爷消消气,既然您已经打定了主意,何必再为那边的事生气,也不值得您生这么大的气。”

    薛镇扬好不容易将火压了下去,低头望着方氏,道:“这几天你不要去娘那边,免得她把火气撒在你身上,有什么事你等我回来。”

    自从二房出事以后,薛镇扬对她的态度天翻地覆,或许觉得她和刘氏比起来省心妥当,或许是觉得人一家人正在共患难,总之方氏很高兴见到这样的薛镇扬,仿佛让她回到了十几年前他们在临安时。

    那时候薛镇扬也是这样护着她,事事考虑她的感受。

    方氏很高兴,点着头道:“妾身知道了,老爷一夜未睡,中午在衙门里记得休息一刻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薛镇扬颔首,托着官帽便大步出了门。

    刚到二门口,就碰到了薛镇世,带着一群人怯怯摸摸的过垂花门。

    薛镇扬凝眉去打量薛镇世身后的人,打头的是一位少妇,约莫三十左右,生娇小玲珑眉眼柔顺,少妇身边跟着一位十二三岁长的清秀的小姑娘,模样有几分神似薛镇世,后面则是五个蓬头垢面满面惊惶的丫头婆子。

    一行人大包小包行容狼狈的行止怯场,小心翼翼的走着,薛镇世也是一边走一边小声说话,皱着眉不满的训斥着那领头的似是母女俩的人,两人也不回嘴,垂着头一边走一边擦着眼泪,任由薛镇世训斥。

    薛镇扬托着官帽带着焦安和焦平就堵在抄手游廊上,静静的等着那一队人的靠近。

    那少妇最先发现薛镇扬,害怕的拽了拽薛镇世的衣袖,薛镇世脚步一顿抬头一看,顿时骇的魂飞魄散,他缩了脖子后退了两步,可又不想在女儿和小妾面前丢脸,就又重新昂了胸膛,喊了声:“大哥!”

    薛镇扬指了指他身后的一行人,问道:“什么人,你在做什么?”他已经猜到了那母女俩的来历,定是盐水胡同养着的无疑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薛镇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,可想想又觉得没什么,刘氏不在了,家里总要有个女人照顾他起居吧,这样也顺势将她们母女过了明路,想到这里他又有了底气,就道,“今早那边走了水,将宅子烧了住不了人,临时的我又找不到地方,所以就将他们母女接过来了。”又道,“我正打算带她们去见娘呢。”这是要正式接近门的意思了。

    薛镇扬对这个弟弟已经不抱任何的期望,他颔首道:“我你一起去给娘请安吧。”说完将官帽丢给焦安,不给薛镇世说话的机会,原地转身往烟云阁而去。

    薛镇世没了退路,只好垂头丧气的带着薛思文母女俩跟在后头。

    薛思文母女俩进府的消息传出去不过两盏茶的功夫,陆妈妈就笑眯眯的来和幼清说了这件事:“火放的很顺利,没有人受伤,烧的也是不痛不痒。”又道,“不过那母女也精明的很,顺势就哭着到这里来了,我还当要费点手段呢。”

    这天下没有真正蠢的人,谁都会为了自己争取尽可能的利益,薛思文到了说亲事的年纪,留在外面养着和养在薛府里那是完全不同的,即便是个庶出的,那出去也是薛家的小姐,养在外面没名没分,再好的姑娘也寻不到好亲事。

    “小姐一夜没睡吧,正好今天老太太也没有空管家里的事,您就再睡一会儿,等您醒了大约那边的事也有个结果了。”陆妈妈笑着说完,“太太还在大少爷那边,我也要去瞧瞧,就不打扰您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“妈妈慢走。”幼清笑着送陆妈妈出去,“不瞒您说,我确实是困的厉害。”

    陆妈妈呵呵的笑着出了门。

    幼清重新洗漱上床睡觉,这一觉睡的特别沉,等她醒过来时已经是午时,春天的太阳暖暖的从窗棂中洒进来,她舒服的翻了个身,守在外头的采芩听到声音忙端着茶进来,笑道:“您这觉睡的可真沉,奴婢进来好几次都没有吵醒您。”

    幼清坐起来端了茶,笑道:“连梦都没有做,当然是沉的很。”说完低头喝茶,采芩就笑着道,“老太太答应分家了,二老爷把三小姐母女俩送到水井坊的宅子里,大老爷今天没去衙门,刚刚和二老爷还有老太太把契约签了,还是按照前头算的,二老爷算是净身出去,老太太气的不得了差点和大老爷吵了起来,大老爷也不管只盯着二老爷,还说如果二老爷现在不签,他就连水井坊的宅子都不给他。”说着很解气似的,“二老爷就签了,只说东西零零碎碎的,给他半个月的时间,他让人收拾好东西就搬走。”

    “大老爷怎么说?”幼清将茶盅递给采芩,采芩回道,“大老爷不同意,说三天之内就搬!二老爷正在家里指挥丫头婆子收拾东西呢。”

    幼清哈哈笑了起来,倒在床上用被子蒙着脸笑了半天,又忽然抬起头来,道:“没见到二少爷?”

    “二少爷昨晚没回来,听说……”采芩脸红着道,“听说歇在牡丹阁了。”

    幼清愕然,前一世薛明可是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的,她想到了徐鄂顿时兴致缺缺的躺着,不再说话!

    采芩就笑着拿着衣服过来拉着她起床:“周表小姐正在烟云阁劝三小姐,三小姐哭的跟泪人似的,只怕是不太好,您要不要去看看。”幼清摇摇头,“还是不去了。”她看到薛思画就会想到前一世的自己,记忆并不美好,她不想记得太清楚。

    采芩没有再强求,就任由幼清难得任性一次的赖在床上,幼清忽然想起什么来,道:“马上就要到贺娘的忌日了吧,你先准备好东西,我们去法华寺给贺娘做场法事。”

    采芩点头应是。

    薛镇世的速度远比薛镇扬想的要慢,搬家陆陆续续花了四天的功夫才彻底将二房搬空,这四天薛思画病倒在床上整日以泪洗面,而薛明始终未曾露面,薛老太太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惆怅许久,直到夜深了也不肯走,直等到薛镇扬回来亲自去请,她指着薛镇扬骂到半夜才解气的回去歇着。

    幼清和方氏说要去法华寺,方氏笑着道:“你大哥如今康复了,等他会试后我也要去法华寺还愿,你随我一起去便是。”又道,“把你几个姐姐都叫上,一起去散散心。”

    “好!”幼清笑着应是,方氏见她高兴,就摸了摸她的头道,“你来这么久还没有带你出去走动过,是姑母疏忽了。”

    法华寺她去过许多次了,幼清毫不在意的笑道:“现在去也不迟。”两个人正说着话,薛潋和薛霭并肩进来,薛霭恢复的很好,虽脸色依旧有些惨白,但恢复的已经很好了,薛霭望着幼清,就想起盐水胡同着火的事,还有洮河和澄泥口沫横飞和他描述的幼清如何神机妙算,如何断准时机,他们又如何身陷险境冒死打曾毅和刘嗣祥……

    洮河一向口齿伶俐,添油加醋的将当时情境描述的如入万军之中一般,可是在他耳中听到的,却是幼清绞尽脑汁费尽了心思想要帮他解毒……

    薛霭心头微暖,正要说话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,他回头去望,就看到周文茵正撩着帘子微笑着看着他。

    薛霭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舅母!”周文茵进门和众人见了礼,“三妹妹吃了已经好了许多,特意让我来和您说一声。”

    方氏松了口气,点头道:“她没事就好,让她好好歇着,家里的事不要胡思乱想。”又嘱咐她们,“你们得空也去看看她,那孩子也是可怜的。”事情和薛思画也没有关系,她也是受了父母兄长的连累。

    大家都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“小姐。”绿珠站在门口朝幼清招招手,幼清望见就起身出了门,问道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绿珠就挨在她的耳边轻声道:“给老爷送信的人回来了。路大哥今天去镖局正好碰上那人快马回来,他这会儿正在房里等您呢。”

    父亲的来信?

    幼清一颗心顿时飞了回去,她来不及和方氏打招呼提着裙子飞快的出了门,一路不停顿的回了青岚苑,推开书房的门果然看见路大勇拘谨的坐在里头,她迫不及待的道:“信呢?在哪里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。”路大勇将信从怀里拿出来递给幼清,幼清如获至宝般捧在手里摁在胸口,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才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,她问道,“镖局的人可解释了为何到现在才回来?”

    “说是去的时候路上都是灾民,路遇几重山头时还遇到了雪崩,等到延绥时已经是十二月,回来的时候路上也是如此,就连打尖的地方都没有,所以就耽误了时间!”路大勇说着又道,“那镖局的人还说,他回来的时候碰到府里去的胡泉了,说是样子很狼狈,大约是被人抢了。”

    幼清愕然,她给父亲缝了银票的衣服不会被抢了吧?

    “镖银小人已经付过了,他们说若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信,要让我们加银子了。”路大勇说着憨憨的笑了起来,“不过听那位师傅说,老爷似乎过的还行,在延绥很受人尊敬,还进了当地的学馆做了先生呢……”

    幼清的心情止不住的高兴起来,做账房先生和做教书先生那是天差地别的待遇。像延绥那种地方难得出一个有功名的本地人,有学问的人也不愿意留在那里,所以那些守着戍边和卫所的兵士们,家里的孩子就是花重金都请不到先生。

    父亲是庶吉士出生,能给他们的孩子教书,他们怎么会不高兴不尊敬呢。

    她笑着点头,眼泪止不住落下来:“那就好,那就好!”又低头看着信,信封上是父亲的笔记,“妮儿亲启”……父亲最喜欢喊她妮儿,说这样喊就觉得她永远都是他臂弯里长不大的小姑娘。

    她都十三了,父亲还喊她妮儿。

    幼清拿帕子小心翼翼的擦着信封上被泪水打湿的印记。

    路大勇心酸的不忍看,抱了抱拳落荒而逃,采芩在一边低声哭着,绿珠也红了眼睛默默的不说话……

    幼清拿了裁信的刀,一点一点拨开封口,就望见里面叠的整整齐齐带着浓浓墨香的信纸,上头隽秀洒脱的小楷映入眼中。

    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迹!

    ------题外话------

    宝贝姑娘们劳动节快乐……话说我是不是很勤快,早上四点半起来码字,我的老脖子唉……求安慰。

    话说,新的一个月了,月票神马的继续奋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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