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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画儿推开东方夫人的门，朝里面看了看。
坐在床上看书的老人听到动静，朝门口看过来，见是她来了，薄唇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：“画儿，你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童画儿笑了笑，道：“外婆，你怎么又在看书了？身体还没好呢！你该多休息休息。”
“已经没事了。”东方夫人笑了笑，把书合起来，道：“闲得无聊，就看书打发一会时间。”
童画儿怔了怔，道：“多索老师，他就在楼下，没有离开。”
东方夫人眼神顿了顿，轻轻点头，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关于外婆和多索老师之间的事，童画儿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“宗北厉回来了，是不是？”东方夫人道。
“嗯。”童画儿轻轻点了点头，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没有来，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那就好，你也不要一直陪我了，去和他呆一会吧。”东方夫人今天难得没有找借口将他们分开。
童画儿怔了怔，轻轻摇了摇头，道：“不了，我还是留下来陪外婆吧。”
反正宗北厉现在也回来了，他们还有得是时间相处。
“呵……”东方夫人轻轻笑了笑，没有拒绝。
外婆已经很年迈了，她脸上的肌肤松弛，长着皱眉，以前乌黑的头发也变成了银白色。
可不知道为什么，刚才东方夫人低头微笑的样子，童画儿忽然觉得她好漂亮！
“外婆，你和我讲讲外公吧。”童画儿道。
“嗯？”东方夫人愣了一下，似乎没料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。
“外公呀，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？”童画儿问道。
她忽然想知道，外婆放弃了多索老师，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。
东方夫人怔了怔，过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，轻轻笑了笑，道：“他是一个很好的人，有教养，很绅士，也很有能力；他对我很好，对你的妈妈也很好，其实以前你妈妈的很多优秀的品格，都是他教的。”
让童画儿意外的是，即便东方夫人不爱外公，可是提起已经过世的丈夫，她还是满口的赞美。
“可是你没有爱上他。”童画儿道。
“嗯。”东方夫人笑了笑，点头道：“只可惜，他走得太早了；那时候你妈妈还没有成年，他却熬不住了。”
“他生病了吗？”
“是。”东方夫人叹息着：“是心病，他爱的人走了，所以他也不想活了。”
“……”童画儿蓦地睁大眼。
外婆的意思是……
“他也不爱我。”东方夫人朝她看过来，笑着道：“画儿，我们都没有爱过彼此。”
他们都没有爱过彼此，可是却共同走过了一段婚姻，甚至还养育了一个出色的女儿。
这一切看起来都很突兀，可是在豪门的框架下，又似乎是理所应当的。
谁又没有一两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呢？可不是每个人最后都会选择爱情。
外婆和外公，都是这样的人。
“你见过外公爱的那个女人吗？”童画儿好奇地问。
“没有。”东方夫人摇头：“我们约定好了，彼此不打探对方的私事，彼此不给家族抹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