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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太夫人是恼自己没将沈予夜宿在此的事情及时告诉她……出岫连忙开口解释道:“昨夜姑爷来得太晚,您已经歇下了,我才想着不打扰您……”
“但我怎么听说,你昨晚去诚王府探望淡心时,他已经知会过你了?那你回府时怎不提前告诉我一声?”
太夫人凝声再问,显然十分不悦。
此言甫毕,出岫立刻明白过来,是沈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……于是她恨恨地瞪了沈予一眼,才对太夫人回道:“这事是我大意了,原本想着不是什么大事,今早再来向您禀报的。”
“今早我也没见你来。”
太夫人脸色更沉,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沈予:“若不是他自行来请安,我还不知道他昨夜是宿在外院的厢房里,而且,聂七已许诺他为威远侯。”
出岫咬唇并未再开口解释,更何况这事也是她自己理亏,无从解释,只得无语认错。
太夫人仿佛还没斥责过瘾,颇有些声色俱厉:“前夜你从诚王府赴宴回来,只说了淡心烫伤一事,沈予的事你只字未提!
虽然晋封的旨意还没颁下来,可这么大的事儿,你就敢瞒着我?他好歹还是从三品将军,你让一个有官职的姑爷宿在外院里,如此怠慢他,下人们会怎么看?这就符合云府的规矩?”
出岫被斥得哑口无言,也不怕在沈予面前丢脸,只得恭顺回道:“您别生气,我这就让下人将大小姐的霓裳阁收拾出来,姑爷今晚便可住进去。”
“还叫姑爷?”
太夫人忽然拔高声音,右手一掌拍在桌案上。
出岫吓了一跳,再看沈予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,更是恼透了他,遂低低对太夫人问道:“不叫他‘姑爷’,那该叫什么?”
“这还用问我?”
太夫人冷冷撂出这句质问,问得出岫一头雾水。
就在此时,一直旁观着的沈予终于“适时”
开口,笑着缓解气氛:“您老人家别吵她,是我昨晚自己要睡在外院的。
从前客居云府时,我也一直在外院睡着,都睡习惯了。”
“她糊涂,你也糊涂吗?”
太夫人转而开始斥责沈予:“你从前是什么身份?如今又是什么身份?睡在外院你觉得合适?”
“是不大合适。”
沈予不动声色,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:“我欠考虑了。”
太夫人这才算是平息了情绪,又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,颇为挑剔地再道:“我方才就憋着想问你,你这身衣裳哪儿来的?料子差,也松垮,你就穿成这样来见我?这是向我请安的礼数?”
听闻此言,沈予立刻用余光瞥向出岫,口中却对太夫人回话:“昨夜雨大,我来时路上淋了雨,这是云管家给我找的衣裳,还是新的。
我总不能穿着湿衣裳来见您罢!”
太夫人勉强“嗯”
了一声,沉吟着又问:“你打算在这儿住几日?”
“我也说不准。”
沈予故作一叹:“圣上微服出巡,也不知下一步要如何安排。
他若当真要册封我为威远侯,恐怕我得回京受封,如今还真说不准日子。”
太夫人闻言摆摆手:“那就是还得住上好几日?也罢,让云锦庄赶工做几件衣裳,你总归穿得住。”
沈予连忙讨好似的对太夫人笑回:“多谢您体恤,真要说起我这个挂名姑爷,还是您老人家最疼惜我……至于其她人,显见是没将我放在心上。”
言罢他刻意看了看出岫,意有所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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