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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房的工作简单而枯燥,没有什么技术含量,上班第二天我就开始掌勺,提着只有在老家挖土才用的铁锹,在两米宽的大锅里乱搅,也不在乎生熟,大部分都是水煮菜,能吃就行。
除去做饭,其他时间都是空闲,可以在厂区里随便转悠。
像吴哥海哥他们,一有空闲就去宿舍打牌,而我则喜欢骑着自行车去镇上发廊乱逛。
自行车是借保安的,去发廊的目的也不是想玩妹仔,而是去找人。
我是去找阿莲。
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去找她,明明她已经明确告诉我那一夜只是一场交易,但我就是忘不了。
后来我跟马飞说起这事,马飞一针见血的指出,“这就和女人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第一个男人一样,你有恋处情节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因为那个女人夺走了你的第一次,所以你才对她念念不忘,这很正常。”
马飞煞有介事地点起一根烟对我科普,“就像我的第一次是给了阿玉一样,你们再觉得阿玉不好,但在我眼里她都是可爱的。”
我白了马飞一眼,说你懂个屁。
然后我自己在内心里自问了一下,最后得出结论,我之所以对阿莲念念不忘,完全是因为她那冰火两重天做得好,真的能让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,我都想好了,一旦找到阿莲,立马先让她给我来一个两重天,哪怕再花三百块钱。
马飞说这还不简单?两重天而已,发廊里面的妹仔那个不会?说完我们就去了一家按摩店试了试。
结果出来后马飞大呼过瘾,我却频频摇头。
马飞问我怎么了,我说她们会个屁的两重天。
日子一天一天过,很快整条红灯街上的妹仔们都知道我在找一个叫阿莲的鸡婆,每天我一过去,她们就会笑着跟我打招呼,“阿发找阿莲啊?阿发你还没找到阿莲?阿发我就是阿莲…”
八月中的某一天,马飞兴冲冲地冲进宿舍,热切地对我道:“周发,大老板回来了,我们要开始行动了。”
马飞说的行动,是针对现任食堂老板德叔的一次进攻,他要把德叔克扣工人伙食费的事情捅到大老板哪里去,让大老板发火,收回德叔的食堂承包权。
计划很简单,他要引起工人和食堂之间的冲突。
大老板是香港人,每个月只在大陆呆三天,这三天就是关键。
这里必须说明一下,大老板在大陆的这三天,也是全厂伙食最好的三天,这三天内的菜基本上就是鸡,鱼,排骨等硬菜,鸡蛋也是不要命的发,并且还有餐前饮料和餐后水果供应,每个工人的饭盆里都浮着厚厚的一层油,必须用洗洁精加热水才能洗干净。
不像平时的菜,用清水一冲就比脸还净。
公司后勤部的几个管理也被德叔收买,大老板问起来自然是天衣无缝,更何况德叔经营了两年多已经获取了大老板的信任,大老板只关心财务报表,根本不问食堂伙食怎么样。
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宵夜。
因为到了晚上,大老板会去酒店,根本不在厂里,这时候夜宵差点工人也不会抱怨,毕竟白天都吃了两顿好的。
晚上十一点半,工人准时来吃宵夜,海哥和吴哥值班打饭,我在后面洒水拖地,德叔则在按计算器,一切都和往常一样进行。
忽然间,打饭窗口吵闹起来,一个卷毛骂骂咧咧地指着海哥鼻子,德叔赶紧停下计算器,跑过去问怎么回事。
卷毛晃着碗里的红油炒饭质问德叔,“这饭是人吃的吗?米都馊了。”
德叔见状奇怪,伸手抓了一把炒饭放在嘴里嚼,脸色很难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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