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惠红军这次插旗,延用的是惠家老爷子以前的招牌,自称为珠江洪门,要开香堂,请关帝,手下弟兄发宏愿,背三十六誓。
搞得像模像样,规规矩矩,还请了青帮,长乐门的人来看,意思是从今天起,惠氏就此崛起。
单从外人眼里分析,惠红军是个血性汉子,能自己取出眼睛的人都不是孬种,可这样的一个汉子被人欺负羞辱,如何咽得下气?所以惠红军对付血天使就很正常了,师出有名。
据八卦好事者称,几天前见到惠小姐带着一个相貌英俊眼神凶狠的年轻人上楼,见过惠红军,两人之前并未过多对话,反倒是在惠小姐的房间里,床板咯吱咯吱响了一整夜。
再后面没有三天,血天使一班骨干精英就血洒大马路,最能打的那个也被揍成了猪头。
这个段子流传很快,其中含义不言自明,人家惠红军不是不发力,一发力就是要人命的。
瞅瞅人家这做派,街头火拼,完事还能全须全尾地站着,不仅仅是英勇两个字能够概括,更重要的是人家背后的社会力量。
这是美利坚啊,摆平这样的事可不是光有钱就管用的。
因而大家都给面子,跑来观礼,顺便看看那位传说中的青龙堂双花红棍是何模样。
按惠红军的意思,是让我在关帝面前跪拜,表明自己身份,也好给他长脸,但我不同意。
为什么要搞社团?开个公司不好吗?你一日是黑,终生是黑,洗不白的。
任凭惠红军如何说,我就是不同意,台湾蚊哥生了四个女儿,至今未嫁,我不想自己的女儿将来没人敢要。
惠红军无奈,就换了说法,不入我门里也好,但你要做我妹夫。
实话实说,我已经结过婚了,家里还有个大肚婆在等候。
惠红军道:这件事你不说谁知道?怎么说也得给我妹妹个名分。
于是我就在脸上抹了粉,盖住青眼圈和红肿,穿了正装,去跟各位老爷子见面,对外声称,我是惠红英的丈夫。
其实很无趣的,兄弟不兄弟,心里知道就好,用誓言约束就没了意思,三刀六眼,没多大用。
拜见完各位大佬,我坐在一边喝茶,侧面过来一个小青年,眼睛直勾勾地看我,起先我没注意,无意间瞥见,眼睛也亮了,招手喊他过来问,“你认得我?”
那青年听我说话,面上大喜,“里西周多爱?瓦西波仔。”
(你是周老大,我是波仔啊)
哎呦,说的闽南语?我仔细把对方瞧两眼,看出门道了,这厮叫波仔,是花戎的手下,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,前面在桃源分开,没料到又在纽约遇见,赶紧招呼他坐下,关切地问:“花老大现在怎么样?人在哪?”
一句话问的小青年愁眉苦脸,“你走之后,我们顶不住,花老大拿钱分给我们,分头走,我来了这里,花老大去了大陆,说是投奔你了,到现在还没音信。”
噢?有这种事,这就令人尴尬了,当日牛逼吹的太大,告诉花老大东莞我罩的,这眼下人家真的找过去了,我却没了踪影。
当下安慰波仔,“别着急,你老大只要到了大陆,一般不会出事,过几天我就回去,他要真是找我,必然能见面。”
当下又跟波仔一番聊,总算弄清花戎是怎么回事,说白了都是旧怨,三联会下面六个堂口,每个堂口下面又分四五个小组,各司其职。
某天花戎喝多,跟另外一个堂口老大的女人滚了床单,这件事当时做了裁决,赔钱了事。
那知道女人后来生个仔,像花戎。
虽然大家都不提,但隔阂是有了,常言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,那个堂主也是个血性汉子,时常跟花戎冲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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