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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元霜虽然进了宫,在楚王府养成的习惯也没丢,闲暇的时侯喜欢种种花草,她让人在后殿的天井里开了一小块地,初春的时侯栽的幼苗,到现在已经发了嫩叶,她弯腰仔细的看着,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。
小宫女把水桶提过来,修元霜伸手去拿长柄的水勺,秋纹说,“主子,这种活让奴才来干吧。”
修元霜摇摇头,“让你干了,本宫就没乐趣了。”
这些小花苗就象她的孩子,辛辛苦苦种下,小心翼翼看护,看着它们慢慢成长,她就能收获满足。
“主子,”
秋纹见她心情不错,俏皮的同她打趣,“奴才见主子容光焕发,掐指一算,恐怕好事将近。”
修元霜莞尔一笑,“本宫有什么好事?”
“主子不知道么,大家都在说,贤妃娘娘已经彻底失宠了,自从太子殿下回朝,皇上再没有翻过她的脾子,也没有召她到南书房伴驾,您说,她是不是彻底凉了?”
修元霜脸色微沉,“那些人爱嚼舌根,你也跟着她们去瞎混?早前我就告诫过你,这里是禁宫不是楚王府,如今的皇上也不是楚王,除了对他身边那几个,其他人行差踏错就是个死,你若犯了错,本宫也救不了你。”
秋纹没想到她随口一提,挨了这么大一顿呲哒,不由得脸发红,讪讪的道:“主子教训得是,奴才知错了。”
修元霜见她头低低的,便放柔了声音:“这两天太子殿下怎么样?”
秋纹拧眉一想,“别的倒没什么,就是昨儿个,承德殿的几个小太监为逗他高兴,用瓷瓶把自己的额头划出了血,这事都传开了。”
修元霜手一滞,把水勺递给一边的小宫女,“有这事,谁起的头?”
“听说当时是贾大人在边上。”
“皇上知道么?”
“皇上自然是知道的,听说月桂特意跟皇上提了这事,但皇上不以为然。”
修元霜皱起了眉头,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花苗。
人跟苗一样,是需要栽培的,越是金贵,越要精心,否则长歪了后悔都来及。
她问,“皇上下朝了么?”
秋纹说:“已经巳时了,皇上应该下朝了,这会子大概在南书房里批奏折呢。”
修元霜稍一沉吟:“备辇,本宫去趟承德殿。”
秋纹一听,愣了一下,很是喜出望外的应了一声,“是,奴才这就让人备辇,送主子去承德殿。”
她真是太意外了,修元霜自打进了宫,只有上次修元霏出事后被皇帝叫过去见了一面,平时两人从无交集,其实当初瑞太后把景秀宫安排给她住是有用意的,皇帝常来给瑞太后请安,只要她愿意,来几次不期而遇是轻而易兴的事,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嘛,可她倒好,一次心思也没动过,还摸准了皇帝来请安的时间,特意避过去,有时侯她在慈安宫陪老佛爷说话,听到皇帝过来,慌忙就从侧门走了,因为知道皇帝不待见她,她也就不杵在他眼窝子里给他堵添。
秋纹私下里总有些替她不值,这么善解人意识大体的媳妇,皇帝怎么就不珍惜?不过眼下修元霜肯主动去见皇帝,这是个好开端,贤妃凉了,怎么也该轮到良妃了,做为修元霜的贴身奴才,她还是有私心的,如果修元霜能替皇帝生个龙子,将来太子之位最后落在谁手里还一定呢,毕竟墨容麟的外家已经被流放,而修家却是朝廷的中流砥柱。
皇帝听郝平贯来禀告,说良妃娘娘求见,颇有些诧异,修元霜安居景秀宫,他常去慈安宫,一次都没遇到过她,可见她平时是有心躲着他的,他嘴里不说,心里倒是赞许,这也算是他们两个之间的默契了。
一个在前庭当朝,一个在后宫当家,象两条平行线,彼此相安无事,可她今儿个怎么主动找上门来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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