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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衍收回手“公主并非是隐疾而是”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向楚苏。
“而是什么?”
子政心中明了,高兴不已一把搂住,一本正经的问道“可是有喜了?”
楚苏一听惊讶的看向子政又看向冯衍,只见冯衍点头“公主有喜一月有余”
楚苏整个人都懵了,她伸出手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她怀孕?楚苏的眼中满是欣喜地说“我我要当娘了?”
子政的很是激动“孤要昭告天下”话音刚落楚苏忙拉着子政道“不能昭告!”
“为何不能,这可是我西戎国的大喜”
楚苏有些害羞了,只得喃喃道“一月有余!”
子政笑道“没错啊,是一月有余啊”他刚说完便反应过来,此事还未得南楚王与王后的回信,这传出去,百姓会有疑议,同时也对苏苏名声不好“孤再派人送加急信函给南楚王”楚苏娇羞不已,低头莞尔一笑,子政心情大好,拿下她的手亲吻了一下手背。
子政面含笑意“冯衍,此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,待丧期一过孤会昭告天下”
冯衍看了一眼楚苏只得回复“遵旨”这么看来是公主已经与西戎王行了周公之礼。
子政又看向一旁的小孩儿,笑道“你这小娃娃也有功了,你叫什么名字?”
小罗勒双眸清澈无邪看着他不说话,冯衍回复道“启奏王上,这是臣下的小徒弟唤做罗勒”
“罗勒?姓罗?孤记得先王上有一大将名叫罗甘,前十二岁的小丞相也姓罗,他与他们”
楚苏低声道“这王上都知道?”
子政小声回复“你以为孤这个王上,真的就是玩儿的吗?”
“不瞒王上,此孩童正是罗甘将军之孙”冯衍行礼说道。
“哦,那可正好了,罗甘将军离世的时候有书说虽为卫人,却有感西戎。说是要为曾祖王上世代效忠,长于西戎,相遇之恩”
冯衍忙忙磕头“臣带将军谢王上宽容,不计较罗甘将军当年投赵之事”
“赵现在也是我西戎的了,罗甘自然也是我西戎的臣子。况他与曾祖王上的情义岂是后辈能揣度的。”
“大祭司,我”楚苏看着冯衍刚想说什么,只见冯衍摇头道“事已至此,公主若不想回阴阳殿,老臣也不能强求,不过老臣相信公主总有一天会自己回到阴阳殿”
楚苏没有说话,只是行了一个礼“苏儿让大祭司为难了”
冯衍忙阻止她“这本就是老臣的职责,事到如今老臣还有一句话想要告诉公主”楚苏看向他,冯衍平静的说道“虚实为生,长路无期,心若死,岁月至。苍茫人世,繁华落尽,九黎栖梧桐”
楚苏有些不明白“这是何意?”
“到了该明白的时候,公主自然明白。”说完冯衍带着徒弟朝他们行了一个礼“拜别王上,公主!”随即便牵着罗勒而去。
楚启从知道子政要娶自己的妹妹的那一刻开始,便有意无意的躲着楚苏,巧合的是楚启在宫门口遇见了自家的妹子。
“哥”楚苏喊道,楚启看了看宫门口马车道“你先回去吧,我打算一个人走走”说着他便要离去。
楚苏忙拦住了楚启“哥6去“哥这些日子似乎在故意躲着我”楚苏直接了当的问。
楚启听罢停住了脚步,他严肃地看向她“记得你刚到西戎我对你说的话吗?”
楚苏赌气似乎的看向楚启“哥哥说过那么多话,我怎么可能一一记得”她就不明白了,为什么她不能跟子政在一起,为什么哥哥不允许,甚至不祝福她。
“苏儿!有些人你永远看不透!”楚启耐心的劝解道,楚苏道“可不是嘛,哥哥不就让我看不透吗?”
楚启有些头疼了,她的固执真的超乎他的设想“苏儿,你知道我在说谁!?”
“哥口口生生说不允许我嫁给他,可原因呢?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是西戎王不易被人看穿吗?还是说哥心中另有所谋?所以才阻止我嫁给他!”
“苏儿,你爱他我不反对,可你若要嫁给他,那便是自掘坟墓!?”楚启言语有些偏激了。
“我在自掘坟墓,可哥呢!?你要娶一个酒肆的平民女子为妻,我可有说半句话!?甚至我还在心底祝福你,为什么哥就不能祝福我跟他呢?”楚苏有些不悦了,委屈得看向自己的哥哥。
“清拂跟他不一样!?哥只想你平凡过完这一生,他是帝王就算他此刻钟情于你,可注定不会长情于你!?我娶清拂是因为我能确信此生我只会有这一个女人,而他呢?他能确定此生只有你一人陪在他身旁吗?王宫是一个进去容易出来难的地方!听哥的劝,你嫁给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!?”
“不会有好下场!?好啊哥这是在咒我了?”泪水湿润了她的眼眶。
“你是我的亲妹妹,我怎么舍得咒骂你?以史为镜,自古以来,哪一个和亲公主有好下场的!?”
“我就是喜欢他,此生我也只会爱他一个人!”
“你若当真要嫁他,便不要认我这个哥哥了!”楚启眼睛猩红决绝而残忍的说道,听到这儿楚苏的泪水决堤,楚启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心疼可没有丝毫退步,直接大步离去了。
楚苏愣愣站在原地,看着楚启远去的背影,泪水不停的涌现,她不明白,为什么一向宠爱她的哥哥会这样的残忍和绝情。
楚苏蹲在地上默默的流泪,不一会儿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旁边,随即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,接着一张手帕出现在她的面前了,楚苏接过手帕看向那人,只见他一身蓝衣,一张俊逸的脸,额上剑眉斜飞入鬓角,他担忧的看着她“你还好吗?”
“墨阳?”
“我送你回府吧”楚苏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他“我哥他”妥协了?不等楚苏提出心中想问的问题,墨阳直接打断“你哥不会答应你跟那个人在一起的,他是为了你好”
“为了我好,不是应该成全我吗?”楚苏质问道,唐澈叹息道“也许这件要很久,你才会明白过来。”
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,楚苏擦掉自己的眼泪看向他“你们到底还有多少的秘密瞒着我?”
“秘密本就是为了保护”
“如果你们隐藏的秘密跟我有关,我有权知道真像!”
墨阳犹豫的看了她一眼便问道“你偶尔,可会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?”
楚苏的脑海里回想起之前跳涯的事“你是指幻像?”
墨阳继续说道“与其说是幻像,不如说是预见!”
“预见?”楚苏错愕的看向他。
“当你的力量完全觉醒的时候,便是蓬归墟境重新回到九洲的时候,七国的和平终将被打破”
“只是因为那个预言吗?”
墨阳转身道“真像究竟如何,预言如何传起,或许你该回南楚问你的父王”
“你告诉我这些,我哥知道吗?”
“他不会愿意知道的”
“那么也就是说你不为我哥效力?”楚苏看向墨阳的背影嗤之以鼻。
“只有强者才配拥有最利的刀刃,所有无忧谷出来的人,都只为强者效力。我们该走了”说完墨阳便站在马车旁等她,楚苏没有动,像是看出来楚苏的疑惑,墨阳道“来接你确实是你哥的命令,我会将你安全地送回昌平府,这一点你可以放心”听罢楚苏上了马车。
不久便传来消息,南楚国应许了这门婚事,可南楚王希望按照楚国的规矩,将楚苏先送回了楚国,再由西戎大礼迎娶。
子政亲自送楚苏离开离阳里,马车上楚启,楚苏分别坐在两侧,子政坐在上方。
子政和楚苏四目相对,含情脉脉,楚启有些看不下去了,双手重叠行礼“王上,臣平日骑马习惯了,这马车坐得反而有些不舒服,恳请王让臣下,骑马而行”
“既是如此,你且去吧”
楚启大喊道“停车!”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,他刚要离去,楚苏忙叫住他“哥哥!”楚启没有回头“郑妃娘娘还有何事?”
听到这称呼楚苏的心有些凉了,她拿出一卷帛书态度柔和语言诚恳,隐隐有些不舍“那日是苏儿太过于鲁莽伤了哥的心,今日苏儿便要归南楚了,苏儿想要跟哥说的话全在这帛书之中”
楚启转身接过帛书,双手重叠行礼“愿郑妃娘娘一路平安”楚苏心里有些酸了,忍住泪水笑着回复“也祝君侯一切安好!”
楚启抬头看了一眼楚苏,便掀开马车帘出去了,子政将这一切看在眼中,他来到楚苏身旁伸手握住楚苏的手“你放心,我会跟他好好谈谈的。”
楚苏点了点头,不舍得看向子政“今日一别,又要数月才能相见了”子政将他拥入怀中“我会等你”
楚苏轻唱着“山有扶苏,隰有荷华。不见子都,乃见狂且。山有桥松,隰有游龙。不见子充,乃见狡童。”
“这是什么歌?还挺好听的”
楚苏笑得很甜“此为南楚边境的民歌”
“你身为公主,怎么会民歌?”
楚苏温柔一笑“因为郑国离楚国近,经常听到,所以便学了一两句”
“歌名叫什么?”
楚苏娇羞的说“歌名里可是有我的名字的”
子政楼着她认真的问道“有你的名字,那我可得好好记住它,叫什么名儿?”
“扶苏”
子政轻笑道“这是要告诉孤,要记得想你,然后早点来娶你吗?”
楚苏听罢面色泛上了红晕“你还真是个登徒子”
子政丝毫不恼反笑道“你还未离开,登徒子便已经在想你了”他的眼中满是柔情,他用自己的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,楚苏轻笑道“何时你也这般油嘴滑舌了?”
子政温柔说道“从遇到你开始,苏苏,早去早回,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”
“我会的,你也是要好好吃饭,要好好睡觉,西戎的冬天比南楚还要冷,记得添衣”
子政紧紧的抱着她,仿佛这一去她便会消失一般“答应我,一定要回来”
“你怎么了?我父王不是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了吗?放心吧,不会有事的”
楚苏有些错愕了因为她感觉子政竟然在发抖“子政你”她从未看过这样的他。
“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放到一个离开自己视线的地方,是一件很危险的事。”子政紧紧的抱着她,细细吮吸着她身上的香味,仿佛想永远记住这个味道。
“不会有事的,他好歹也是我的父王,孩子的外公,相信我,我会平安回来的。”
楚苏在章少荣的护送之下往南楚而去,大赵被灭后,子政继续命令王羽接着挥师北上,屯于中山,逼近北燕国。
阳里的一家酒肆中,一名蒙面男子将一个小箱子推到另一个人面前说道“事情办得好另外再送两箱”对面那个人忙站起身来打开箱子,里面的珍宝激动不已“小的一切听大人的”
“很好,我需要你把这句话带到南楚最好让南楚百姓人人得知”
“什什么话?”
“西戎和亲是假,打仗是真,王羽正带着大量五十万将士绕道北燕欲攻南楚!”
那人一听吓得直接跌坐在了凳子上“这这消息属实?”
“属实与否你无需知道,只需传达便可”
那人听罢脸色有些惨白“若是假的我必死无疑,你这是在害我!?”
“刚刚你的手碰了我的钱,现在想要反悔,可知五马分尸和家族连坐是什么样子的?”话音刚落,那人的家人便被捆送了进来。
那人忙跪地求饶“一切都听大人的,烦请大人高抬贵手啊!”
“好好办事,好处少不了你的,若是办得不好,乱葬岗上的野狗可又要几日不用寻食了”
“小的马上马上就回南楚,小的马上就去办,大人高抬贵手啊求求您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