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象征帝王的黑舄踩着倒地的屏风,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步步逼近,沉重的踏地响在阒寂无音的宫殿内,犹如重重敲击在他们耳膜上,震得他们惊恐尤甚。
晋尧吓得忘了反应,瞳孔里倒映的全那晃动旒冕后那张不辨喜怒的面孔。
直到那黄色的高大身躯立在他寝床前停住,他方猛地回魂,仓促将狂跳的眼皮拼命下压。
此时此刻,寝床前立着的人,眼里已经看不到其他。
唯独那一方小小的帕子,强势的攫取了他的目光,在他暗不见底的平静眸底急遽翻绞着,不肯罢休。
“就这一物?”
田喜刹那反应到此对他问的,片刻不曾停顿的颤巍应了。
空气中寂过几瞬后,又得圣上问:“,可还有其他?”
“回圣上,有的。”
田喜始终伏着身体,额头抵着冰凉的玉石地面,往下滴着冷汗,“娘娘还说了,说,私心将伯岐与晋滁看成两人。”
毕就砰砰磕头:“奴才该死,直呼圣上讳。”
田喜与晋尧不知道圣上时离开的,只在感到殿内的压迫气息不在时,方后知后觉的知道那令他们感到窒息的人已经不在殿内了。
田喜心有余悸的起身,见他们小殿下望着自空空的双手发呆,就劝道:“小殿下莫伤心,等回头奴才找宫人再给你缝一模一样的来。”
晋尧摇了摇头。
将手心的汗往被褥上蹭了蹭,他长呼口气,而后虚脱的朝后仰倒躺下。
田大伴哪里知道,前他父皇朝他走来时,那暗藏血光的模样,让他差以为见到的日后高坐在朝堂上,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暴君。
此事过后的几日,宫里头一直很平静。
晋尧一直觉得这种平静来的诡异。
涉及到他母亲的事,他父皇如就能如此平静?不仅当日没有当场发作他跟田大伴,且其后似乎头疾也并未复发,父皇一如既往的上下朝处理公务,看似没有受到丝毫影响。
不过转念一想,建元二年的父皇常的,即便有情绪也能克制住,如此一想,也解释得通。
晋尧一方面觉得这般原因,一方面心下又隐隐不安。
秋去冬来,宫里的日子就这般一日复一日的过着,看似都一样,又似乎有什么不同。
入冬之后下了场大雪,纷纷扬扬的飘落,染白了毓章宫的殿宇楼阁。
这一再平常不过的冬日清晨,可却因乾清宫那边透来的消息,而让田喜感到心惊肉跳。
“真的?”
田喜将人又往旁边拉过,压低了,极小的问。
来报信的小太监也小的回道:“圣上醉酒后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寝宫,口中大呼林良娣讳,疯魔般的四处寻人……当时乾清宫的奴才奴婢还有那些侍卫都在场呢,多少人看着,这还能有假?”
小太监说到这咽咽唾沫,“干爹您说,圣上不,不疯了……”
“不要命了,莫要胡说。”
田喜脸色一变,忙斥道:“闭了嘴将事情烂到肚子里,半字都说不得,若见到哪不要命的扎堆嘀咕这事,你想活命的,见了就赶紧远远躲开。”
小太监忙不迭的头:“儿子省得轻重,干爹放心。”
寝床上坐着的晋尧已经完全呆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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