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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队办公室。
“这是一支具有浑厚神秘色彩的部队,它的名字叫‘中国人民海军两栖蛙人队’。在共和国武装力量体系中这是一支最年轻的部队,它的诞生与存在,引起世界各国的军事家的瞩目。他们在深不可测的水世界里游弋,像幽灵一样来去无影,最犀利的武器是匕首。他们的规则是谁先发起攻击,谁就取得胜利!”
看到这里,聂辅周微扬手指,旁边待命的政委马上把正在播放的视频关掉。
面向投影仪的聂辅周轻轻转过转椅,双手搭在扶手上,居高临下:
“媒体工作做得好,也是一种能力;不过硬件要跟不上,一切都是白搭。”
几位副总队和政委连忙点头,战战兢兢的政委朝向一边的分队队长们,冲邵延平使脸色。
邵延平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回答,“总队,我认为营里这一批特种兵体质都很优秀,今年的特训,也惊喜久久,杀出不少黑马,我敢打赌,以后会有更多惊喜。”
聂辅周缓缓把视线投向邵延平,声音不怒自威:
“这些大而空的套话就免了,你说说你个人对特训的见解和看法。”
邵延平抬起头,双眸发光,“如果是我个人的见解,我想让他们知道勇气并不能代表一切,只有实力才能决定一切,生死一线间,容不得半点马虎和失误!所以我决定明天在我们队里开展枪林弹雨的项目。”
聂辅周慢慢点头,“行,你放手去做!政委,你去通知医务室,明天所有医护兵待命!还有,血库内的血液存量要足够给每一个战士进行一次大换血!”
政委略微有些犹豫,小心翼翼俯下身,“总队,枪林弹雨这个项目是不是有点残忍?”
聂辅周冷笑,“现在对他们残忍,就是对他们未来的仁慈;现在对他们仁慈,就是对他们未来的残忍!”
他说完又转向邵延平,“这次枪林弹雨的项目,让他们以排为单位组成‘游击队’,冲出扮演假设的部队布下的伏击圈。”
这是邵延平始料未及的,他惊讶问道,“那该由谁担任假设部队的指挥官?”
聂辅周静静地扫视全声,嘴角慢慢勾出一丝笑意,最后,竟轻声而不失气势地吟诵:
“老夫聊发少年狂,左牵黄,右擎苍。锦帽貂裘,千骑卷平冈!”
三小时后,作训场。
“今天下午的课目,有拼刺刀、军体拳和射击,”邵延平在队列前宣布,“不过在此之前,我们先来个抗瓦斯训练!”
战士们纷纷掩面哀叹,“人生啊!”
唯独相思岿然不动,“人生就像卫生纸,没事尽量少扯!”
他们悲叹也是有理由的,这些天来,天天都有瓦斯伴随,而抗瓦斯训练算是最恐怖、最痛苦、最令人胆战心惊的课目。
然而这是聂辅周新上任后大力推广的一个课目,聂辅周竟然还暴出BT名言:
“要视瓦斯如新鲜空气!”
抗瓦斯训练在邵延平的一声令下,拉开帷幕,全体队员都得趴在抗瓦斯训练室外的泥潭里,每组4名队员轮流进入面积只有4平方米左右的小黑屋内。
这时外面会突然投进一个瓦斯炸弹,屋内队员必须立即蹲下,寻找并戴上防毒面具。然后在小黑屋呆整整5分钟,方能撤离。
和往常一样,从里面奔出来的战士们,一个个面目惊惶恐怖,捶胸顿足,模样千奇百怪地吓人----
有的张大嘴巴试图喊叫,可没有声音,头直往地里钻;有的向前跑了几步,一头栽倒,躺在地上,左摇右晃,嘴里喊着“我快憋死了,我要死了”;有的面朝天,欲喊无语,形似蒙克的模特;有的手臂下垂,形同僵尸。
相思冲出小黑屋之后,则是身体发软,一个趔趄,倒在草丛里,难受的感觉无从表达,甚至不自觉地将手指深深插入泥土揪着草根。
旁边的两兄弟稍微彪悍些,还能帮相思抚抚背脊。
可第一波的训练还没有缓过劲来,第二波又开始了。在小黑屋,一个瓦斯弹掉到了脚畔,正四处摸索着防毒面具的相思,顿时感到一阵灼热感,很快她意识到自己的鞋子被炙热的弹体烫坏了。
“啊!!”高温让她疼得大叫一声,瓦斯气体便猛地吸了进去。
无论如何呆不了五分钟,相思只好认输冲了出来,双手拼命撕扯胸前的衣服,眼泪鼻涕横流,怎么了喘不上气来,欲叫无声,不哭却流泪。
“谁还能经受第三波的训练?”邵延平居高临下大吼。
相思痛苦得想要割腕,“要有人能经受第三波训练,朝鲜队就能踢赢葡萄牙!”
“那晚,朝鲜队是惨遭中国队附身!”秦入骨说道,竟然从草地上站起来,“队长,我还能经受第三波!”
秦切肤一听马上跳起来,拉住弟弟,“你疯啦?再熏瓦斯,你眼睛就废了!”
秦入骨推开哥哥,“我会小心。”
邵延平招手让秦入骨进了小黑屋。相思抓住秦切肤,“他这是逞哪门子的强啊?”
秦切肤苦笑,“我爸不是说‘要视瓦斯如新鲜空气’吗?刻骨他是非要做到这一点,无论如何都不肯输给我爸!”
相思蹙眉,“什么时候开始的,这莫名其妙的父子战争?”
“上次咱们在澡堂子里在跟直属队打架,事后刻骨不是顶撞了我爸吗?那时候开始,他们就真的扛上了!听说明天的演练,老爸他就是我们的假设敌指挥官!”
相思差点一口血吐出,“这俩父子是不是都裹着尿布呢?多大年纪了还玩明争暗斗?”
秦切肤笑,“他俩是鹬蚌相争,我是渔人得利!”
相思站在秦切肤旁边,突然面无表情,冷不防地问:
“甘雨沛是不是罹患了什么不治之症?”
乍一听这话,秦切肤感觉脑门一阵麻痹,脸色“刷”地苍白起来,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就算不是柯南,每个人也还是会有追求真相的欲望。”相思娓娓道来:
“你把你弟弟公寓的钥匙给甘雨沛了吧?我上次在那里撞见的裸背女人,后来我想起来,肯定是甘教导员。你为什么要把钥匙给她,她为什么躺在床上,你又为什么突然拒绝我的求婚,我想任谁都可以推理出来。”
秦切肤好半天,才慢慢苦笑起来,“原来你都知道。”
相思扮了个鬼脸,“哈哈,我知道的事多了!我还知道克劳塞维茨的名言,知道巴顿的沧桑、麦克阿瑟的孤独和隆美尔的忧郁!”
秦切肤转过身,满脸放松的笑容:
“那你知道朝鲜今年会对葡萄牙使用核武器吗?”
相思大叫,“葡萄牙,你必须给安理会一个书面说明,给国际社会一个资借。因为,朝鲜要发原子弹啦!”
两人笑完后,又不约而同地不说话了。
静默中,突然一股强风刮得相思阖上了眼帘。等她睁开眼睛,发现秦切肤可能是因为眼睛进了沙而在使劲地揉搓着。
“这可比瓦斯好受多了。”相思笑,“最好不要去揉,会有细菌进去!”
“很难受。”
秦切肤就像个孩童般揉着眼睛,相思把他拉着面向蛋黄色的夕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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