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搭背。气得李景达将其一把甩开,然后跑到李璟面前,坚持让李璟斩杀冯延己。李璟好言相慰,良久,才把李景达劝走。
这次李璟让陈觉监军李景达,其真实用意一目了然。所以当韩熙载发出那个灵魂拷问:“皇弟还用监军吗”的时候,就不知是问题本身可笑,还是问题的答案可笑了。
后周士卒并非个个都是钢筋铁骨,面对如此巨大的敌我悬殊,有些士卒难免心生怯懦。赵匡胤亲自督战,凡是表现出畏惧退缩之意的,赵匡胤就用剑劈砍其头盔(皮笠),做个记号,然后次日阅兵,凡是帽子上有记号的,拉出队列,斩首示众。
赵匡胤对柴荣的“高平精神”有着深刻的领悟,并积极贯彻,落实到位。有过六合者,折其足;临阵退缩者,斫其头。
扬州——六合之战,是李璟常州大捷后的反击号角,也是淮南战场的转折点,所以李璟相当重视这次战斗,不仅派出了陆孟俊、李景达,还命令附近的所有驻军都要参与其中。
很快,韩令坤在扬州城北15里的湾头堰击败一万多楚州援军,生擒涟州刺史秦进崇,这个涟州原为涟水县,南唐升县为州,用今天的话说,就是一个县级市;张永德则在曲溪堰击败泗州援军万余人。
至此,转折的方向明确了,南唐没有迎来触底反弹,而是在短暂的拉高吸筹后遭遇更大规模的砸盘抛售,李璟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根灌肠阴,被按在跌停板上摩擦。
与此同时,寿州战场上,陈延贞等13名南唐将领投降后周。
不打他个满脸花,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。柴荣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,又以向训为淮南节度使、兼沿淮招讨使,率部进驻扬州。
按照惯例,“扬州淮南节度使”一职应该由攻克扬州的韩令坤担任,但是韩令坤因前有“弃城之意”,所以柴荣紧急召向训奔赴前线,把淮南节度授予向训,并让他挂帅前敌总指挥,韩令坤则为副帅。
向训来到扬州前线后,发现都将赵晁、白延遇等骄横难制,不顾军纪,在扬州胡作非为,甚至纵兵劫掠、打砸抢烧(惟务贪滥,至有劫人妇女者)。
向训怒了,你们小日子过得真不错。当即揪出几个典型,军前正法,从此之后,军中肃然。
柴荣已经来到濠州,涡口(涡水入淮口)奏报浮桥竣工,柴荣亲往验收。柴荣下一步的计划是亲往扬州。
宰相范质泣谏乃止。
范质自幼聪慧好学,9岁能写诗,14岁就能收徒讲课,成为当地的乡村教师,22岁那年登进士第。先为许州忠武军节度推官,后为封丘县令。后来得到后晋名臣桑维翰的赏识,提拔为监察御史,后来渐渐升为翰林学士、知制诰。
“晋辽大战”时,石重贵命十五将出征,那篇诏令就出自范质之手。
郭威率军征伐,每次都对发给自己的诏书惊叹不已,于是忍不住问诏书是谁起草的,使者回答是范质,当时郭威就发出感叹,说范质真乃宰相之材!
郭威称帝后,果然拜范质为宰相。
从郭威到柴荣,诏书多由范质起草,柴荣的那篇满分作文《征淮檄文》很有可能就是出自范质之手。
面对柴荣意气风发,企图亲赴扬州前线、一举吞并南唐的做法,宰相范质与王溥极言切谏,以师老兵疲、后勤供应不足为由,坚决反对。
在柴荣来濠州之前,寿州战场就已经出现了对后周不利的状况。
寿州围城部队日夜不停地发动猛攻,然而寿州却在刘仁瞻的指挥下顽强抵抗,后周久攻不下。又赶上大雨连绵,营中积水深达数尺,后勤补给出现严重问题,士兵们苦不堪言。
当时后周的后勤补给和兵力投送主要走水路,在淝水顺流而下,抵达寿州。运送攻城器械的为炮舟,运送士兵的为“竹龙”。史书未载炮舟之样貌,只记载了“竹龙”的形态,简言之,就是加装了顶棚的竹筏。由于大雨导致淝水暴涨,炮舟和“竹龙”都被冲到了南岸,然后被南唐兵焚毁,后周损失了大量攻城器械和士兵。
而最令人感到不安的,则是粮草的短缺。柴荣按照约定,等了李德明五天时间,却不见南唐答复,因为李德明已经被以卖国罪而诛杀。于是,诸将建议柴荣班师。
就在柴荣打算回汴州的时候,南唐取得了“常州大捷”。柴荣意识到李璟必然会以常州为翘板进行反击,于是急忙从寿州来到濠州,并指示李重进、张永德、向训、赵匡胤等填充东线的空缺,把南唐的反击扼杀于萌芽。
也就是说,截止到“扬州——六合战役”之前,柴荣并没有更改主线任务,后周的战略诉求仍是以战迫和,通过对淮河以南、长江以北地区施加军事压力来迫使李璟割地求和,把南唐压缩到长江以南。
然而当“扬州——六合战役”取得骄人的战绩之后,柴荣却又犯了“高平之战”的老毛病,想更改战略目标,打算驾幸扬州,进一步打过长江。
宰相范质、王溥等赶紧劝谏。不要重蹈“高平之战”中耀兵太原的覆辙。
对于这种规模的战争来说,既定战略最好不要盲目修改,因为它牵扯到诸多方面,有太多的制约因素需要维持动态平衡、调和,一环扣一环,很容易拉胯。例如舆论宣传、兵源招募、粮草的准备等等。战争规模越大,容错率就越低。
见到飘红就追高,见到翻绿就割肉,这是股市韭菜们的常见操作。战略目标就像是给自己设置一条止盈、止损线,机械操作,虽然不能大赚,但绝不会血亏。
虽然“高平之战”总体来看是正收益,但柴荣因临时更改战略目标而使盈利大幅减少,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。
也正是吸取了“高平之战”的经验教训,所以这次宰相们泣谏劝阻的时候,柴荣终于不再一意孤行,听取了群臣的建议,留下李重进等继续对寿州施加压力,在涡口设“镇淮军”,随后,柴荣由涡口北上,返回汴州。
有人习惯把这次战争称为“世宗征淮”或“三征淮南”,老规矩,本书更喜欢称为“三大战役”。
显德三年(956)5月,柴荣返回汴州,征淮第一次战役——滁州战役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