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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到政事上来。
“陛下!此时您觉得何时公布为妙?”
陆昀和卢密使已被允许坐在了下首的锦凳上,陆昀的态度却更加的恭敬,弯身问道。
惠崇帝食指一声声敲着长案,细细想了一会儿。
“不必公布!”惠崇帝摆手,“这风声就跟野草一样,见风就长,恐怕不出多久,北地各道就要传遍了……人云亦云,事情就会越穿越遭,十三王子和曲玢处境就会越来越糟糕……你等无须特意公布,免得弄巧成拙……”
陆昀懂得惠崇帝的意思。
京师距离茂州有一段距离,若是公布时间过早,反而会让人怀疑消息来源。
陆昀和卢密使连忙应是,见惠崇帝兴奋之后面上渐显疲惫,就直接告退了。
……
翌日午时,京师一院落。
园中零散几间房间,稀稀拉拉很是陈旧,木质的门窗旧漆掉落,破败不堪,加之园中几棵花树尽数毁于西风中、枯枝败叶,更添萧索。
少年立于略显陈旧的窗棂前,深秋的寒风顺着窗格呼啸进来,吹乱了读信少年板正的青布儒衫,也吹皱了他平展的眉。
他一双细长的眼睛只淡淡看着手中的信件,一行接着一行,很快就将信件前后看完了。
阿树和十余个布衣暗探立在少年的身后,抿嘴望着少年清俊挺拔的背影,不发一言,唯恐惊扰到了世子。
少年放下信,长长叹了口气,负手静立了一会儿,望着窗外的花木出神。
室内窒息般的宁静。
良久,少年终于转过身来,对阿树道:“那园中的花木根茎已死,明年怕是抽不出新芽来,我看着也厌烦,你出去直接砍掉算了。”
啊?
阿树一愣,眨了眨眼睛,往少年手中的信上看了一眼。
不是看信呢吗?还是很重要的信,怎么突然扯到花木上去了……
“叫你去你就去,啊什么啊?”后头进来的管事见阿树呆愣愣的,斥道。
“哦。”
等阿树出去了,管事才走到少年身边。
少年已经从床边走回到灯挂椅上坐下。
“世子爷,这信中如何说?”
管事心里着急,也顾不得之前警告过阿树的话了,顺口直接问道。
“你自己看吧!”
管事接过信,一目十行读了下来,惊的不能自已。
“这…这这……这……”
“忠叔也觉得可惜是吧!”
少年了然点头,面上却依旧平静,好似没有什么事能令他动容一般。
何止是可惜啊!
唤作忠叔的人想到。
“十三王子经了此事,怕是彻底废了!”少年半歪着头,以右手抵住,半闭着眼睛,掩盖了眼里的愤怒与嗤笑。
“辛辛苦苦,前后张罗了这么久,才选中个合适的人选,结果这么轻易地就被皇伯父给用计按上了个弑兄的罪名……”
说到这里,少年抿抿唇,抬头看向忠叔,“忠叔,你说,是不是天意如此,注定父亲与我永远争不过……”
“不是——”
少年话还未尽,忠叔就直接开口打断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