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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在贬低自己的儿子，去夸一个没人用的傻丫头！那要是这个丫头这么聪明的话，哪里还轮得到到我们家，给我们洗衣服做饭？哎哎哎，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，三十年河西呀！想当年这孩子她妈妈在的时候，我还得对你姐姐小意讨好，这不是风水轮流转吗？这下子终于轮到我作威作福了！我可得好好使唤使唤这丫头！”
白芷她舅舅站在略微有些破财的院子里支吾出声，“那你也不能这么虐待她，白芷她好歹是我姐姐生前唯一的丫头。我姐姐有钱的时候，对我们可不薄，有什么好吃的，好喝的都想着我们，给我们送来点儿。有什么好工作，也想着我们呢！”
白芷的舅舅一边说话，一边拿起了一杆烟枪，往自己的嘴巴里送，抽出来的烟，雾气缭绕，直熏得一旁的白芷舅妈直发脾气：“我说，合着就你是一个大好人！你竟在这里唱白脸儿了。咱们诺大的一个家到底是谁天天忙里忙外的，为这个家操心，为这个家着想？这不是最近匪患横行，家里被抢了一两次，实在是没有钱了吗？要不然哪里轮的着你妹妹的女儿去给咱们洗衣服做饭？你要是不乐意，就把你的钱都掏出来给我，让我一个人去贴补家用，你就在这儿，你的破外甥女去吃喝玩乐吧！”
“别介儿啊！”白芷舅舅扶了扶戴在头上有点歪了的破帽子，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烟气：“这不是最近手头里实在是有点紧嘛，我这抽烟，吃个饭是不是都得要钱呀？我这都得是搞自己的人际关系呢。我要是不出去，不去去应酬，以后咱们的福生如何能得到贵人的相助？”
“贵人？什么贵人？”白芷她舅妈一听见贵人，简直是两眼放光，不过又看了看白芷他舅舅破旧的衣衫和抽着烟吊儿郎当的模样，瞬间又泄了气，“你就搁这使劲吹吧。就你这种样子，怎么能够碰的上什么贵人？哪个贵人需要用你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？天天走街串巷，啥也不干，不是赌场，就是烟馆的，你上哪碰到贵人去？我觉得指望你碰到贵人，咱们一朝飞黄腾达，倒不如指望我去多给人家贵人洗几件衣服，还能蹭蹭贵人的喜气呢！以后也好为咱们的福生铺个路了！”
白芷舅舅依着墙根，把烟馆在青砖垒成的墙根上磕了磕，一边动手，一边对自己的老婆说：“哎嘿，我还就不信了。你别天天说着我吊儿郎当，最后还得靠着我去养活家用。我说的贵人，我还真有渠道。”
白芷舅舅得意地在一旁卖关子，瘦削的脸上有些黝黑，但是洋洋得意的模样却清晰可见。
白芷舅妈一听，就觉得自己的枕边人有门路，都从床共枕十几年了，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吗？瞅他这样得意的样子，定是已经攀附好了贵人，逃到了贵人的欢心，才在自己面前这样卖关子的。
她情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在卖关子，却故意用激将法刻意回答，“你就别卖什么关子了。要是真有什么贵人，按照你那种得瑟的样子，狐狸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？我看你这辈子也是遇不上什么贵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