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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整晚，季楚铮没有回家。
陌笙虽然猜到会是这样，但心却依旧冷了下来。
午休时，他给她打了电话。
“阿笙……”
“什么事？”陌笙可以克制自己不发脾气，却没办法让自己的语气更温和，隔着电话，传到另一端，只有更加冰冷。
季楚铮轻叹道：“你在生气吗？”
陌笙嗤了一声，反问道：“你认为我不该生气吗？”
季楚铮沉默片刻：“有些事，已经发生过的，我不想再提起，这并不会影响我们现在的生活。所以，希望你能理解。”
陌笙神情淡淡：“影不影响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决定的，既然你不肯说，又怎么能期待我的理解？你似乎把先后顺序搞错了。”
“阿笙！”季楚铮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无奈：“你一定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吗？”
“不然呢？对一个突然离家，并且夜不归宿的丈夫，我该如何和颜悦色？”
季楚铮解释道：“昨天太匆忙了。幽颜生了急症，家里又没有其他人，她的儿子只好给我打电话，我赶过去之后把她送进医院。但孩子没人照顾，所以我就留下了。”
陌笙沉默了。
既然送医院了，想必急症不是假的，可提到那个孩子……她实在不知说什么好。
她想向季楚铮确认，那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，可又恐惧着，他说出肯定的答案。
而且，他未必肯说。
那个孩子是不是也被归类于过去发生的事当中？若真的是，又怎么可能不影响他们现在的生活？
算了……“时间到了，我该上班了。”
她说完这句话，便挂了电话。
季楚铮站在医院的楼梯间里，拿着被挂断的手机，沉默良久，终究只能回了病房。
辛幽颜醒来过，现在又睡着了，脸色苍白，精神萎靡。
辛昱坐在床边陪着她，眼里含着欲滴未滴的泪水。
听到动静，他转过头来：“爸爸，妈妈为什么一直睡着，她会不会又被魇住了？”
季楚铮走上前，怜惜地抚着他的头道：“不会，医生给她输了液，她很快会好起来的。现在睡觉是在恢复，等妈妈有了力气，她就醒过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辛昱重重的点头：“爸爸说的对，一定是这样！”
季楚铮微微一笑：“你已经守了一个上午了，我先送你回去。等妈妈醒来，我再去接你，好不好？”小昱的身子本来就弱，在医院留太久并不合适，何况这里有护工照顾，不虞无人。
辛昱在季楚铮面前，一向是极为懂事的，虽然心里仍想陪着妈妈，但踯躅过后，仍是应了：“那……爸爸说话要算数，妈妈醒了一定要去接我！”
季楚铮半蹲在他面前，伸出小指：“保证。”
两人勾了勾手指，辛昱扑到了季楚铮身上，一只手臂亲昵的抱住他的颈子：“爸爸是最好的爸爸！爸爸，等妈妈病好了，我们就奖励她，带她出去玩，好不好？”
季楚铮失笑，明明是自己想去吧，还要推到幽颜身上。不过，这阵子孩子也确实是闷坏了！
点了点他的小鼻子：“好啊，那你记得督促妈妈，让她快点好起来。”
“嗯。”辛昱握了握拳头，一副十分坚决的模样，看笑了季楚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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